0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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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玄祉又道，“你若希望他考取功能，我可以為他再另外單獨聘請夫子……”
“紀玄祉！”林禾叢忽然站起，怒聲道。
紀玄祉卻淡淡笑道，“小叢，你莫亂來，咱們四個，這麽多年，情義深厚，你便是我，我便是你，你為難我，就是為難自己。”
海榴聽得心下起疑，卻還是打圓場道，“小叢，要對太子有禮。”
紀玄祉就愈發笑得舒暢，看了眼林禾叢，對海榴柔聲道，“你莫操心，他是我們的弟弟一般，我怎麽會怪罪他。”
林禾叢的臉色越來越青，他伸手緊緊抓住海榴胳膊，道：“海姐姐，你嫁誰招誰都可以，但是絕對不能嫁給他那樣的腌臜小人！”
紀玄祉臉色變幻，恢覆冷笑，揚聲道，“林禾叢，我是你的姐夫。若我腌臜，你姐姐……”
林禾叢聽了這話，竟頹然坐下。
海榴看了臉色漲紅的林禾叢一眼，惱道，“對啊小叢，你莫再胡鬧。殿下是何等樣人，你我認識他這麽多年，怎會不知。他性子好，你也不能因此就總是冒犯於他。殿下一向良善溫和，且他對依依姐姐癡心一片，我也是因此，動了心。”
“海姐姐！”
林禾叢語氣裏滿是不認同。
海榴就嘆息，“我知道你心裏難受，我也很是糾結過。不過，我們總要向前走。小叢，你先回去吧，改日你想好了，再來見我。”
海榴明顯是送客的意思，林禾叢臉色紅一陣，白一陣，忽然咬咬牙，道：“你可知在你進京之時，他便設下了對你的陷阱！”
即便是早聽出事有蹊蹺，因此才故意說之前的話。可是，海榴想的是，林禾叢會另尋機會，再來見她敘說。
卻沒想到，林禾叢竟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。
這卻是海榴未曾想到的，也是不想這樣的情況下聽到的。
“林禾叢！你胡說些什麽？”
紀玄祉也站起，厲聲斥責。
林禾叢嗤笑一聲，“他救你是假扮的，沒錯，我姐姐與你交好也是刻意的。一切都是……”
紀玄祉已經奔了過來，伸手要抓林禾叢，林禾叢繞到桌幾後，紀玄祉的手，撞在了海榴肩上，海榴痛呼一聲，將他攔住。
“沒錯，我姐姐也不是好人！一切都是針對你的圈套！所以他以為我永遠不會說，因為我若說了，也再沒臉來見你。”
林禾叢側頭，抹了一把眼睛。
“我姐姐留了證據，因此他才不敢動我！但是我也不曾戳穿他！”
“林禾叢！你不想榴兒嫁我，我可以理解，但不能信口雌黃。”
紀玄祉被海榴擋住，急得臉上漲紅。
“海姐姐，我今日便把一切說了。我們姐弟對不起你，但我不能再看著你落入虎口。紀玄祉接近你，完全是因為你父親兵權在握，他……”
“不是！”
紀玄祉沒法抓到林禾叢，阻止他說話，氣得已經顏面幾乎要扭曲。
他為了討好海榴，讓她完全信賴，每次都不許隨侍宮人跟著，特別是今日，擺低了姿勢，讓人都留在了外面。
如今卻後悔不疊。
“榴兒，絕對沒有！我對你是真心的！我確實……因了你父親的原因，才接近你，但是我喜歡你，是真心的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或許也是呢！”
林禾叢又退後一步，大笑道，“那麽太子殿下，你可否坦白告訴我，我姐姐，是真的急癥而亡嗎？她為何好好準備著大婚，全無征兆，忽然就開始生了疾，無法可治！”
紀玄祉再也忍不住，他一把將海榴有些野蠻地抱住懷中，不準她再阻攔，然後伸手去掐林禾叢的脖子。
“紀玄祉！”
海榴大叫，紀玄祉忽被人扯開，她也得以被解救出來，伸手扶住。
“太子殿下，你是要做什麽！”
是程昱，聽到裏面響動，闖了進來。
然後，東宮的人也跑了進來。
海榴看到，掙脫程昱，跑到林禾叢面前，對紀玄祉道：“太子殿下！”
她眸色閃爍，裏面有失望，亦有憤恨。
紀玄祉忽覺一場大夢被人驚醒。
他擺擺手，讓人又出去，才對海榴道：“榴兒，無論如何，我對你是真心的。我也不妨告訴你，我和林禾依，不過是被陛下賜婚，被迫訂親，我從沒喜歡過她，她亦從沒喜歡過我。否則，也不會幫我，接近你……”
他嘆口氣，語氣和緩，倒似又恢覆了平昔。
“我可以發誓，從我出生，到我老死，我只喜歡過你。也絕對不會再喜歡第二個人，否則，讓我萬箭穿心而死。”
海榴聞言，下意識後退一步，卻撞到了身後的林禾叢，只得又止住步子，扶著案幾站定。
“榴兒，我會對你好的。你會成為大葪最尊貴的女子！你想保護的人，也會分毫無傷。”
他穿過海榴的肩膀，眼裏閃過一瞬的殺氣，又很快斂去。
“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太子妃，林禾叢，我也會不再追究，還會讓他錦衣玉食，一輩子。”
今日這樣，林禾叢得罪了大葪唯一的儲君……
海榴微微側身，挪了一步，回頭相看，心內覆雜。
這些日子，她因著夢境，漸漸對紀玄祉起了疑心，可是，卻也萬萬沒想到，原來，她最信賴的林禾依，也是欺騙她的一環。
而林禾叢，說不定也早就知道。
兩雙眼眸相撞，一雙已是發狂赤目，一雙是不可置信地寒心。
林禾叢深深吸了口氣，嘴唇翕動，無聲而言，“對不起。”
他忽地伸手將海榴推開，沖著紀玄祉而去，手裏一把匕首已經脫鞘而出。
海榴驚得都失了聲音，整個兒呆住。
林禾叢用盡了力氣，可惜，他一向只用心攻讀，這些年長了很高，卻終究是書生一個，不僅有失準頭，將要刺中紀玄祉時，手亦有些發軟。
紀玄祉躲開，順勢踢了一腳，林禾叢癱坐地上，匕首嘡啷甩開落地。
他待要再起身撲去，東宮侍衛在門首問，“殿下？”
海榴亦大聲喊，“殿下！”
紀玄祉彎腰撿起帶了血的匕首，海榴上去抓住他的手，急切道，“我幫你包紮。”
隨即對林禾叢罵，“你滾！滾出將軍府。”
他罵著林禾叢，偷偷喵了眼程昱。
程昱遲疑了一下，瞧著海榴又瞪了一眼，還是伸手，拽起林禾叢，往外拉去。
海榴扶著紀玄祉，讓他同自己去了側室，將染了血的袖子挽起。
刺得並不深，只傷了點皮肉。
海榴先拿自己帕子按住，止住流血，要叫沙燕拿藥粉來，程昱走了進來。
“我來吧。”
海榴急得瞪他，他眨了下眼，似乎是回應，但是海榴心裏卻仍砰砰跳。
“我幫殿下按著，你去拿點止血藥和布巾來。”
海榴猶豫了下，要走，紀玄祉伸手要拽，卻被程昱抓住手上的胳膊，低低痛呼。
程昱道，“請殿下諒解，我們行伍之人，行事粗莽慣了。”
紀玄祉自己按住傷口上的手帕，撇開程昱的手，冷冷道，“不用了！榴兒，不用找了，你過來幫我紮上即可。”
“我來。”
程昱說著，又伸出手。
紀玄祉撞了他一下，自己勉強將傷口裹纏了下，袖子折了下，將染血之處隱藏起來，就往外走。
海榴慌忙跑出來，“殿下你且等等。”
紀玄祉回頭，海榴待要走近，想到林禾叢方才的話，竟覺眼前人陌生到似乎從無認識過。
她住了腳，眼神裏無意識流露出一些恐懼和厭惡。
紀玄祉心裏一滯。
他本以為，事關她們姐弟在海榴心中的形象，林禾叢投鼠忌器，絕對不敢說出真相。
卻沒想到。
他實在是不值得林禾依為了他處心積慮。
林禾叢，缺乏林禾依的狠厲和心計，竟做出這樣的蠢事。
他該死！
還有其他人，也該死！
紀玄祉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傷處，痛到幾乎眼冒金花，作為對自己的懲罰，才舒了口氣，幹巴巴道：“你是聰明姑娘，我對你是不是真心，你心裏會有答案的。”
說罷他轉身往外走，嘴裏低語，“只有我能擁有你。”
等紀玄祉走出去幾步，海榴走到程昱跟前，壓低聲音問：“小叢呢？”
“安頓走了。”
海榴又問，“紀玄祉不會讓人追到他吧？”
“你放心。你既想讓他逃，我既然保他無事。不過，暫時沒法在京裏出現……在事情解決之前。”
海榴揪緊的心弦這才忽然松散。
她後退兩步，坐在太師椅上，怔怔發呆。
程昱在旁靜靜陪了一會，才道：“他本就不是好人，你莫為了這個難過。”
海榴擡眸，有些失魂落魄。
“我已經猜到了……”
“戶部侍郎戚夫人和陳郎中夫人，皆出了事，我還曾疑心是你……報覆，後來便追查了一些事情。原來那次出言調戲了我的人，並非因為被阿八打了，嚇得再也不出門，卻是被人打瘸了腿，還威嚇了家人。”
“還有孟員外郎家小姐，也是因為罵過我，被送去了鄉下。”
海榴呼口氣，“怪道京中人從來不議論我和紀玄祉。”
程昱安慰道，“你莫難過，他如何做，並不怪你。”
海榴的嘴角卻忽然抽動，眼睛瞬間濕潤，凝出碩大的淚珠。
一出聲，已經忍不住要哭泣。
“我只是沒想到，沒想到……”
“沒想到林禾依……”
她側頭以袖掩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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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玄祉又道，“你若希望他考取功能，我可以為他再另外單獨聘請夫子……”
“紀玄祉！”林禾叢忽然站起，怒聲道。
紀玄祉卻淡淡笑道，“小叢，你莫亂來，咱們四個，這麽多年，情義深厚，你便是我，我便是你，你為難我，就是為難自己。”
海榴聽得心下起疑，卻還是打圓場道，“小叢，要對太子有禮。”
紀玄祉就愈發笑得舒暢，看了眼林禾叢，對海榴柔聲道，“你莫操心，他是我們的弟弟一般，我怎麽會怪罪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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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玄祉臉色變幻，恢覆冷笑，揚聲道，“林禾叢，我是你的姐夫。若我腌臜，你姐姐……”
林禾叢聽了這話，竟頹然坐下。
海榴看了臉色漲紅的林禾叢一眼，惱道，“對啊小叢，你莫再胡鬧。殿下是何等樣人，你我認識他這麽多年，怎會不知。他性子好，你也不能因此就總是冒犯於他。殿下一向良善溫和，且他對依依姐姐癡心一片，我也是因此，動了心。”
“海姐姐！”
林禾叢語氣裏滿是不認同。
海榴就嘆息，“我知道你心裏難受，我也很是糾結過。不過，我們總要向前走。小叢，你先回去吧，改日你想好了，再來見我。”
海榴明顯是送客的意思，林禾叢臉色紅一陣，白一陣，忽然咬咬牙，道：“你可知在你進京之時，他便設下了對你的陷阱！”
即便是早聽出事有蹊蹺，因此才故意說之前的話。可是，海榴想的是，林禾叢會另尋機會，再來見她敘說。
卻沒想到，林禾叢竟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。
這卻是海榴未曾想到的，也是不想這樣的情況下聽到的。
“林禾叢！你胡說些什麽？”
紀玄祉也站起，厲聲斥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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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玄祉已經奔了過來，伸手要抓林禾叢，林禾叢繞到桌幾後，紀玄祉的手，撞在了海榴肩上，海榴痛呼一聲，將他攔住。
“沒錯，我姐姐也不是好人！一切都是針對你的圈套！所以他以為我永遠不會說，因為我若說了，也再沒臉來見你。”
林禾叢側頭，抹了一把眼睛。
“我姐姐留了證據，因此他才不敢動我！但是我也不曾戳穿他！”
“林禾叢！你不想榴兒嫁我，我可以理解，但不能信口雌黃。”
紀玄祉被海榴擋住，急得臉上漲紅。
“海姐姐，我今日便把一切說了。我們姐弟對不起你，但我不能再看著你落入虎口。紀玄祉接近你，完全是因為你父親兵權在握，他……”
“不是！”
紀玄祉沒法抓到林禾叢，阻止他說話，氣得已經顏面幾乎要扭曲。
他為了討好海榴，讓她完全信賴，每次都不許隨侍宮人跟著，特別是今日，擺低了姿勢，讓人都留在了外面。
如今卻後悔不疊。
“榴兒，絕對沒有！我對你是真心的！我確實……因了你父親的原因，才接近你，但是我喜歡你，是真心的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或許也是呢！”
林禾叢又退後一步，大笑道，“那麽太子殿下，你可否坦白告訴我，我姐姐，是真的急癥而亡嗎？她為何好好準備著大婚，全無征兆，忽然就開始生了疾，無法可治！”
紀玄祉再也忍不住，他一把將海榴有些野蠻地抱住懷中，不準她再阻攔，然後伸手去掐林禾叢的脖子。
“紀玄祉！”
海榴大叫，紀玄祉忽被人扯開，她也得以被解救出來，伸手扶住。
“太子殿下，你是要做什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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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榴看到，掙脫程昱，跑到林禾叢面前，對紀玄祉道：“太子殿下！”
她眸色閃爍，裏面有失望，亦有憤恨。
紀玄祉忽覺一場大夢被人驚醒。
他擺擺手，讓人又出去，才對海榴道：“榴兒，無論如何，我對你是真心的。我也不妨告訴你，我和林禾依，不過是被陛下賜婚，被迫訂親，我從沒喜歡過她，她亦從沒喜歡過我。否則，也不會幫我，接近你……”
他嘆口氣，語氣和緩，倒似又恢覆了平昔。
“我可以發誓，從我出生，到我老死，我只喜歡過你。也絕對不會再喜歡第二個人，否則，讓我萬箭穿心而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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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榴兒，我會對你好的。你會成為大葪最尊貴的女子！你想保護的人，也會分毫無傷。”
他穿過海榴的肩膀，眼裏閃過一瞬的殺氣，又很快斂去。
“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太子妃，林禾叢，我也會不再追究，還會讓他錦衣玉食，一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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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日子，她因著夢境，漸漸對紀玄祉起了疑心，可是，卻也萬萬沒想到，原來，她最信賴的林禾依，也是欺騙她的一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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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玄祉躲開，順勢踢了一腳，林禾叢癱坐地上，匕首嘡啷甩開落地。
他待要再起身撲去，東宮侍衛在門首問，“殿下？”
海榴亦大聲喊，“殿下！”
紀玄祉彎腰撿起帶了血的匕首，海榴上去抓住他的手，急切道，“我幫你包紮。”
隨即對林禾叢罵，“你滾！滾出將軍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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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昱遲疑了一下，瞧著海榴又瞪了一眼，還是伸手，拽起林禾叢，往外拉去。
海榴扶著紀玄祉，讓他同自己去了側室，將染了血的袖子挽起。
刺得並不深，只傷了點皮肉。
海榴先拿自己帕子按住，止住流血，要叫沙燕拿藥粉來，程昱走了進來。
“我來吧。”
海榴急得瞪他，他眨了下眼，似乎是回應，但是海榴心裏卻仍砰砰跳。
“我幫殿下按著，你去拿點止血藥和布巾來。”
海榴猶豫了下，要走，紀玄祉伸手要拽，卻被程昱抓住手上的胳膊，低低痛呼。
程昱道，“請殿下諒解，我們行伍之人，行事粗莽慣了。”
紀玄祉自己按住傷口上的手帕，撇開程昱的手，冷冷道，“不用了！榴兒，不用找了，你過來幫我紮上即可。”
“我來。”
程昱說著，又伸出手。
紀玄祉撞了他一下，自己勉強將傷口裹纏了下，袖子折了下，將染血之處隱藏起來，就往外走。
海榴慌忙跑出來，“殿下你且等等。”
紀玄祉回頭，海榴待要走近，想到林禾叢方才的話，竟覺眼前人陌生到似乎從無認識過。
她住了腳，眼神裏無意識流露出一些恐懼和厭惡。
紀玄祉心裏一滯。
他本以為，事關她們姐弟在海榴心中的形象，林禾叢投鼠忌器，絕對不敢說出真相。
卻沒想到。
他實在是不值得林禾依為了他處心積慮。
林禾叢，缺乏林禾依的狠厲和心計，竟做出這樣的蠢事。
他該死！
還有其他人，也該死！
紀玄祉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傷處，痛到幾乎眼冒金花，作為對自己的懲罰，才舒了口氣，幹巴巴道：“你是聰明姑娘，我對你是不是真心，你心裏會有答案的。”
說罷他轉身往外走，嘴裏低語，“只有我能擁有你。”
等紀玄祉走出去幾步，海榴走到程昱跟前，壓低聲音問：“小叢呢？”
“安頓走了。”
海榴又問，“紀玄祉不會讓人追到他吧？”
“你放心。你既想讓他逃，我既然保他無事。不過，暫時沒法在京裏出現……在事情解決之前。”
海榴揪緊的心弦這才忽然松散。
她後退兩步，坐在太師椅上，怔怔發呆。
程昱在旁靜靜陪了一會，才道：“他本就不是好人，你莫為了這個難過。”
海榴擡眸，有些失魂落魄。
“我已經猜到了……”
“戶部侍郎戚夫人和陳郎中夫人，皆出了事，我還曾疑心是你……報覆，後來便追查了一些事情。原來那次出言調戲了我的人，並非因為被阿八打了，嚇得再也不出門，卻是被人打瘸了腿，還威嚇了家人。”
“還有孟員外郎家小姐，也是因為罵過我，被送去了鄉下。”
海榴呼口氣，“怪道京中人從來不議論我和紀玄祉。”
程昱安慰道，“你莫難過，他如何做，並不怪你。”
海榴的嘴角卻忽然抽動，眼睛瞬間濕潤，凝出碩大的淚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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